预警：故事AU，人物互攻，主题暴力
章二：“赵志伟的名额，我来替。”
本章梗概：
众配角上线搞阴谋，昆仑决豆腐竟会面
这章上手！
1
昨天还活蹦乱跳和他拌嘴，现在的赵志伟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横七竖八的管子附着在他身上，氧气罩下的他面色灰白，脸颊浮肿，只有滴滴声有序响动的心电图机昭示他逃过死神追杀。
马振桓碰上他的指尖，有点凉，他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谨慎地，慢慢收紧手指，去暖志伟的指节。
“你朋友在车祸中头部和身体受到猛烈撞击，导致脏器破裂和脑部急性损伤，经过抢救和输血我们保住了他的生命，因为颅内出血的原因……他现在陷入昏迷状态，可能明天会醒，也可能一个月，可能是半年……他也有一定几率会演变为PVS，就是常说的植物人，你要有心理准备。”还在实习期的以纶并不擅长面对病患家属，他只能尽量控制着平静的语气，但马振桓听到“植物人”时，擦拭志伟脸上干涸血迹的手顿住。他转头面向以纶，艰难地开口：“他还不到24岁，医生你帮帮他。”
抢救了一夜，马振桓就蹲守了一夜。以纶看出马振桓的疲惫，“多和他聊聊天，这样对他有帮助。你也守了一晚上了，去休息一下吧，这对于你和你朋友来说，会是场长期的仗。”
见马振桓没有离去的意思，以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走出观察室，拿出手机。
还是一条音信都没有。
这几天他给易恩电话也打过、信息也发过，全部石沉大海，这小子笃定是要打个头破血流才肯罢手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王以纶也不是不同意去搞格斗，可要是打着打着易恩躁郁的病发了怎么办……他现在可既替易恩担心，也替易恩的对手担心。
观察室又剩下规律的滴滴声。
志伟，如果赛场上除了运气外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相信，就是你，刚出道的时候你也没少被人KO过，可你回头都把这些人变成你的手下败将。现在，你也在比赛，虽然分数落后，但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对策，把你的斗志拿出来好吧……
马振桓握住志伟的垂在一边的手抵在额头，一夜没合的眼酸涩不已。
这时，一个民警打扮的高个子突然敲了敲马振桓身后的玻璃镜，悠悠地亮出警察证，向他勾了勾食指。
走廊里除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还多了股浑浊的酒气。马振桓往民警身边一坐，夜摊里的烧烤味也从这位身上渗出来。
“赵志伟的亲人不在本地，也和他没什么来往，你是他比较熟络的朋友，那这事就跟你交代交代。昨晚约21时赵志伟在衡东路街口被一辆小轿车迎面撞倒，轿车司机驾车逃逸。闭路电视正好拍到这个位置，根据闭路电视获取的轿车牌照，查实是个套牌，但你别担心，我们会继续查这辆车的下落。目前警方把这起交通事故当做民事案件处理，我来是想向你了解情况，你朋友有什么仇家不？”
马振桓皱了皱鼻子，向外侧侧头，避开他喷薄的酒气：“据我所知，没有。”
“噢……那就省事多了。”警官后面半句说得小声，但无碍被马振桓听见。警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用一腔东北味儿的国语补充，“因为肇事者逃逸，这个医药费问题暂时需要家属想想办法，但警方一定会抓住每个线索逮这怂包的，你放心好了……”见自己的话没有丝毫缓解气氛的作用，警官干脆从兜里拿出两个热乎的包子，“跑完现场，刚买的，分个你吃。”
说着就把沾着热气的袋子往马振桓身上塞。
“等一下！”马振桓一把握住警官的手腕，掐得警官疼咧了嘴。
“刚刚给我朋友擦脸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有一道很重的拳印，他是个格斗手，不是被偷袭或者是高手，不可能有人能正面给他这么沉的打击。”
“那会不会是你朋友昨天练习受的伤啊？”警官终于抽出自己的手，甩了甩活血。心道这人手劲也是蛮大。
“练习会戴指套或者拳套，而且不可能这么使劲。”马振桓辩解。
见警官还在犹疑，马振桓继续说：“虽然我所知他是没有仇家，可他是本市小有名气的格斗手，职业因素和其他有两下子的人有龃龉也是可能的。”
“你是说有可能有他的仇人揍了他又开黑车把他给撞了，赵志伟最近是要参加什么比赛吗？有人不想他出现碍事？”
“昆仑决综合格斗赛，他是种子选手之一。”马振桓说道。赵志伟这人平时目中无人惯了，也不把外面的烦心事和他说的，要是马振桓刚刚一个否认把这个看着就不靠谱的警官打发了，日后想让他再调查就难了。
再加上志伟那张苍白脸上的拳伤，马振桓更觉得事情不单纯。
“哎……”警官叹息着，怎么落他头上的案子都这么会加戏，“那待会我让人给他验脸上的伤，不过这事别张扬，昆仑决怎么说也是为我市创收的一大品牌活动，大领导们都等着给选手颁奖上电视，年终记个锦上添花的政绩，没有实质证据前，调查都只能暗中进行。”
警官提了提自己的乌纱帽，挤了个市侩的笑。
马振桓配合地点了点头，感觉手上那团滚烫的热感不见了，低头一看，包子已经被警官拿着啃了。
“噢，还没自报家门，”熊警官咀嚼着大包，“我是熊狄冷，可以叫我熊警官，不过最好别，难听死了。”
2
昆仑决的会场办公室，常瑞正砌着功夫茶。品茶该是清幽娴静下做的事，当下的气氛却有些紧张。
“志伟的事，我很抱歉，但他白纸黑字和官方签的约，只能按规矩办事，150万的违约金和找人替赵志伟的缺，你必须得选一个了。”常瑞用杯盖擎住茶碗壁，握住碗沿倾斜，茶水顺流而下，醇香扑鼻而来。
常瑞也是马振桓的老熟人了，常年混迹昆仑决，现在在官方也挂了个行政职务。
“而且，找替补的话，你要找一个实力过得去的，如果淘汰赛第一轮就出局，也要赔钱。”
马振桓和赵志伟的积蓄都拿去交了房子的首付了，志伟昏迷了但每月月供还在催逼，医药费还在滚雪球，马振桓现在是一个人要赚两个人的钱，忙的不可开交还捉襟见肘。
这陈年普洱再香滑，马振桓此刻也喝不下去。他翻过合约后面——
闯入四强的选手将获得20万人民币现金奖励。
常瑞端起茶杯，摇头吹拂沉色的热茶，视线却看向对面，等待一个决定。
马振桓“啪”地合上合约，形势危急，容不得他挑挑拣拣。
“赵志伟的名额，我来替。”
“最好不过，”常瑞不顾茶水滚烫，一口饮下，一双眯缝眼陡然睁大，好像迫不及待好戏开场，“欢迎你加入，昆仑决。”
3
离淘汰赛越来越近，时间像上了马达一样奔驰。身兼多职的马振桓把自己忙成陀螺，去医院看护、去格斗会馆练习、去健身房上班……作息排了个满，更没空上buddy分享照片了。奇怪的是，他不主动找Ian，对方还真一点不来侵扰自己的生活，连健身房也看不见他的人影。好像两个人在更衣室做完约定之后，彼此就在对方生活里消失了。
要是对方知道自己会些格斗术，会不会吓跑他？马振桓偶尔会想想这问题，尽管条件是对方提的，但他也算纵容易恩掉进了陷阱，然后像大尾巴狼一样偷笑一切多么顺其自然。可忙里偷闲的马振桓偷笑完只会一头扎进生活的洪流里，为昏迷罢工的兄弟、为扛住滚滚的债务和利息以及不被淘汰赛轻易被淘汰的悲剧而奔走。
谈情说爱对他来说是需求金字塔的顶端，他现在还无暇像伺候花草一样照料情人，而且磨好自己的枪，什么时候分胜负他都无所畏惧，就等易恩出现而已。
可等易恩真出现时，一切又在马振桓意料之外。
在昆仑决会馆练习时，出入打照面，总会认识一些种子选手。可到了淘汰赛入围人员集结当天，马振桓竟在一众健硕选手中瞧见从未现身的易恩。对视的易恩眼神中也几分诧异，回头去找早就公布的种子选手表——
同重量级的……A区，姓马的……马振桓，原来是Evan的本名啊。
易恩念念有词，几年前Evan的擒拿就有模有样，更衣室的提议他也不反对，再加上电话里的“赵志伟”应该就是自己见过那位……
意外，
也不意外。
淘汰赛集结宣讲很快结束了，第一场赛事一周后开打，但A区的马振桓和B区的易柏辰要打进四强才能相遇，强敌常瑞、tank在A区，B区显得更凶险，官方种子选手毕节、洛基，国家俱乐部的时诚、小龙，高手济济一堂，看头十足。
易恩讨厌人多的感觉，他一直低调地窝在角落，拿着手机打游戏。碰见Evan后，他心里有种侥幸的期待，像是等某个提示音出现，信息栏能从屏幕弹出挡住他游戏的介面，又或者谁会在 这隐蔽的角落瞧见他，拍拍他肩膀让他完不成这一局比赛。
然而没有，等他把这局焦灼的Moba5V5结束，宣讲会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扬名的选手是媒体和赞助方追逐的对象，毫无名气的易恩得以避开聚光灯的追逐。易恩收起手机，领取自己的比赛服后避过前门汹涌的记者和群众，从会场后门离开。
斜靠在后门门卫室墙边的马振桓看见易恩时，瞬间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容，几秒后，又含蓄谦卑地敛住露出的白门牙，显得有些乖巧的样子。
易恩顿住脚步站在大楼门前，巡视马振桓笑容的变幻，最后才不紧不慢走向这张欢迎他的脸。
难以名状的期待得到了迎合，妥帖的满足感撑满易恩厚实胸膛。
一段时间不见马振桓，今天他和健身房的教练模样相距甚远，穿的是宽松的白衬衫和笔直的卡其裤，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半截浅麦色的皮肤。显得休闲自在又带些轻熟男的优雅。
可惜体育记者没有娱乐记者捕捉风花雪月的嗅觉，更不懂掀开盖住珍珠的稻草。易恩轻蔑地摇头，走向白衣男子。
扎着发带，敞开着棒球服的大男孩双手插袋，跟在白衬衫身后小半步的距离，亦步亦趋，一起轧着马路。两人先是无话，只像吸铁石一样保持着稳定安全的距离。
“原来你也玩MMA。”谁知道“易柏辰”是易恩，也是Ian。
马振桓回头看看易恩，这大男孩要比自己矮一些，被顶起的黑色头发活泼地随着身体轻巧摆动，一股青葱羞涩的气息，让人想伸手揉揉他的发。
“我看过昆仑决很多比赛，没见过你。”易恩盯着那笔挺后背撑起的白衬衫，似曾相识。
“我是来顶替赵志伟的，其实三年前我就退出MMA了。”
易恩问为什么。
“我打得并没有我朋友好，他更擅长格斗，而轻松教教白领健身，也能获得不错的待遇，何必要挨揍呢。”
那你现在何必顶替。易恩脑中第一反应出这句话，但他没说，思绪急转直下。
赵志伟，和马振桓有多深的交情？
“那他还好吗？”易恩一副公事公办的默然表情，他揣摩不定用什么表情和语气表达关心。
“车祸，还在昏迷。”根据熊警官的验伤，赵志伟受的那一拳出手沉重，力道火候都不是没有受过训练的人能使出的，但那晚下班前没人发现志伟脸上有伤。马振桓私下把昆仑决必然会和赵志伟遇上的人都问了一遍，常瑞、tank、辛唯这些A半区选手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案发前后也没有和不明人士接触，熊警官一一核查，也都没有问题。在案子还未明朗时，知情人越少越好。易恩和赵志伟没什么瓜葛，暂时没有和他细说的必要。
那边厢，易恩搜肠刮肚，一时不知怎么安慰。
马振桓了然易恩说话艺术的局限，换了话题：“你应该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吧？刚刚我回头在人群里找不着你，猜你结束后会走后门。”
易恩下意识想说是，可往下想又担心马振桓再追问那为什么你会去健身房这种热闹地方锻炼，于是干脆不说话了。
马振桓也不气馁，屡败屡战：“你又为什么玩MMA？年轻人追求刺激，有很多运动可以选择。”而且，易恩看起来不像是缺钱花的人。
易恩好久不讲话，让马振桓不得不开始又一轮自我补救，说你可以不回答。没想到易恩开口了，原来他只是在思考，而不是在犹豫：“想保护我觉得重要的人。我讨厌看见他们为我受伤的样子。”
这个理由让马振桓停住脚步，温柔地注视身边的年轻对手。
“那你首先要保护好你自己，尽量不要受伤。”说罢马振桓伸手握住易恩的手腕，带到两人胸前。易恩右手手指滑车位置，皮肤上有明显的痂，一看就是练习拳击造成的。
马振桓试探着，用几分戏谑的语气埋怨：“这么勤奋地闭关练习，很想打败我吗……”
易恩顿时漾出一个不设防的笑容，咧开嘴角的弧度让他有些不适应，但面部表情走出预定轨迹的感觉不赖。
马振桓这次没职业地赞美：你笑得很好看，只默默端详，记住他酒窝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易恩才微微脱开马振桓的手：“那还得看你打不打得进四强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往前大步走去，留马振桓原地伫立。
“易恩！”一声洪亮呼声自身后传出。
远走的人停住了脚步。
“健身房的MMA课是我在代教，明晚。”
马振桓浅笑遥看潇洒而寂寞的背影，不慢不紧，抛出了战帖。
备注：
综合格斗即MMA(mixed martial arts)，是一种规则极为开放的竞技格斗运动。MMA比赛使用分指拳套，赛事规则既允许站立打击，亦可进行地面缠斗，比赛允许选手使用拳击、巴西柔术、泰拳、摔跤、空手道、柔道、散打、截拳道等多种技术，被誉为搏击运动中的“十项全能”。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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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考虑谁先谁后的问题了……